乌拉拉被押了下去。
    一干与乌氏相反的反派们都被押入天牢之中,听候发落。
    至此,今天的事情解决的差不多了。
    段哈尔命令莱尔在此善后,随之,一群人风风火火的跑进了另一座宫殿内。
    屋子里,楚然正笔直的躺在床榻之上,双眼紧闭,脸色发白,乌紫的薄唇紧紧的抿成了一条直线,眼睑一直在不安的跳动着,额头上溢出了一大片细密的冷汗。
    即便是在晕倒的状态下,他的手掌紧紧的握成了拳头。
    不难看出,他此时非常的痛苦。
    苏迟坐在床榻前,紧紧的握住了男人的手掌,眼中是急切焦灼之色。
    巫医以最快的速度赶了过来,初步检查之后,他脸色乍变:
    “是蛊虫!”
    他第一时间给出了答案。
    又仔细的检查了一会儿,巫医的脸色变得难看了,
    “这是蛊虫之中,一种非常霸道的血蛊,中蛊之人会被血蛊侵蚀皮肉,内部匮乏空缺致死,此蛊虫正在他的体内行走,若是游走到心脏的话,必死无疑!”
    话音落下,苏迟的脸色格外难看。
    “如何解?”她沉声问道。
    巫医张了张嘴,似乎顾及着什么,欲言又止。
    几番下来,一个字都没有说。
    “说!”苏迟看出了他的犹豫,“无论是何解法,我都能够接受,哪怕是需要付出沉重的代价,我要必须救活他!”
    巫医赶紧低下脑袋,“是!”
    他忙说道:
    “大公主,血蛊其实没有解法,若是想要楚驸马活命的话,唯一的办法便是用楚驸马至亲的身体,来引出这条蛊虫……”
    说到这里,他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一命换一命。
    苏迟听完,眸色隐隐的沉了下去。
    楚然的至亲,不正是她么?
    她需要用自己的身体,将蛊虫引到自己的体内来,楚然生,她死,亦或者是楚然死,她生。
    二人之间,只能存活一个人。
    想到这里,苏迟的呼吸几乎都是紧促压抑的,今天是她和楚然的大婚之日,他们才刚刚成亲一天,还没来得及掀盖头,也还没有洞房,竟然就要阴阳永隔了……
    苏迟喘着急促的呼吸,差点儿没有坐住的就要摔到地上去。
    秦挽妖蹙眉:
    “难道就没有其他的办法了?”
    她问:
    “用别人的身体,就不能引出这条蛊虫么?”
    巫医摇着脑袋,叹息了一声,道:
    “血蛊血蛊,它是认得出血液的,不同的血液,不同的美味,倘若引蛊之人的血液不足以将它吸引出来,可能还会失败,所以必须要至亲之人,
    至亲之人血脉相连,血液的味道是差不多了,将蛊虫引出来的几率大大提升。”
    他看了一下楚然的脸色,把了把脉,语气沉重的说道:
    “大公主,我先想办法护住楚驸马的心脉,能够拖住十二个时辰的时间,至于解蛊之法……”
    “你先下去准备吧。”
    苏迟淡淡的打断了巫医的话。
    屋子里的所有人都惊了一跳。
    苏迟说这话的意思,不正是要用自己的身体为楚然解蛊吗?
    段哈尔大步上前,“迟儿,你可想明白了!”
    一旦用自己解蛊,她就无法活过一日。
    她若是有个三长两短,他百年之后,该如何面对九泉之下的苏妃?
    苏迟抿着嘴角,抬头望向段哈尔,道:
    “父王,是迟儿不懂事,以前也是,现在也是,迟儿做过的傻事太多了,但是这一次我不能袖手旁观,我不得不这样做。”
    第一,是爱。
    第二,若非楚然的帮助,他们今夜也难逃一劫,说不定早已败给了乌氏。
    无论从哪一点出发,他们都应该回报楚然的恩情。
    段哈尔自然是明白这一点的,可是,他省不得孩子啊!
    当年,他眼睁睁的送走了苏妃,现在,又要亲手送走自己的孩子,这是一件多么残忍的事情。
    秦挽妖拍着她的肩膀,
    “还有一天时间,别气馁,说不定还会有办法,不到最后一刻决不能放弃。”
    苏迟抿紧嘴角,轻轻的点了点头。
    她不怕死。
    她愿意。
    段哈尔立即吩咐道:
    “来人,传本王之令,谁能够解除楚驸马身上的蛊虫,赏金千两,加官进爵,速去传令,不得有误!”
    侍卫领命,迅速跑出去公布消息。
    消息一出,必定会引起整个都城、整个西秦的重视,届时,说不定民间会有奇人,能够解蛊毒。
    另外,段哈尔又吩咐宫中的巫医们,全力研究蛊虫一事。
    这里吩咐,那里吩咐。
    苏迟明白父王的好心,但到了这个关头,她反而冷静的很,待巫医用法子护住了楚然的心脉之后,她提出了想要和楚然独处一会儿的要求。
    所有人都退出了屋子。
    关上门。
    屋子里,静悄悄的,只留下了那一站一坐着的两人。
    苏迟垂眸凝视着楚然,用目光静静的描摹着男人好看的眉眼,五官,轮廓,一点一寸,将它们深刻的印在脑海之中,久久不忘。
    这一刻,她的眼前隐约的浮现起了从前。
    从前,在东阳国,相遇,相识,相知……
    过往的一幕幕飞快的在眼前闪烁着,回放着,深刻着,每一幕都是那么的清晰,那么的真实,仿佛回到了过往,回到了初见的那个时候。
    时间过得可真快呐。
    眨眼就是六年过去。
    朝夕相处,六年作伴,一朝成亲,却落得个只能阴阳相隔的结果,上天真是捉弄人。
    苏迟想笑,又笑不出声,想哭,又哭不出来。
    今天是她和楚然的好日子,她不能哭。
    明天是她和楚然的永别之日,她不得不哭。
    想哭不能哭,想笑不能笑,这种感觉真是一点儿都不好受。
    苏迟抿紧嘴角,用力的咽下喉咙里的堵塞与哽咽,她缓缓伸出指尖,轻抚着男人的脸颊轮廓,
    “楚然,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遇见的时候吗?”
    声音低低的,小小的,带着一丝回忆的喃喃,
    “那一次,是在帝都的街巷之中,你遇到杀手,我无意间救下了你,那时,你捡到了我遗落的发簪,一直收在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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