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混账东西,本王平日里是如何待你的,你竟然是这样回报本王的?从今天起,本王没有你这样的公主!”段哈尔拼尽最后一丝力气,愤怒的呵斥道。
    段宁辛愣了一下。
    竟然要与她断绝父女关系?
    呵!
    “你也好意思提平日里?”
    平日,他对她和段迟从来都是不平等的。
    段迟有的东西,她不会有,他所有的爱和目光都给了段迟,她什么都不会,就像是一个苟延残喘的卑微者,很多次,很多时候,她乞求着他能够给她丁点儿怜悯。
    但那都是奢望!
    在段哈尔的眼里,从来都只有段迟一个人,什么时候有过她?
    不就是断绝父女关系吗,那就断绝吧!
    反正她也不在意!
    段宁辛冷冷的看着段哈尔,讥嘲的说道:
    “你自己做过什么,你心里清楚,从来,我生活在段迟的阴影之下,要什么没什么,求之不得,甚至是非常被动的,我不会永远都这样的,我要改变这一切!”
    今夜,就是她改变的方式。
    她帮助赛尔斯,在食物中下了药,迷晕了所有人。
    等到她登上王位,她就是西秦国最尊位的女人,万人之上,不用受控于任何人,也不用再看谁的脸色,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想要什么就能得到什么。
    这一天,她已经等待了很久了!
    “父王,你且放心吧,看在我们父女一场的份上,我不会要你的性命,虽然你平日里待我不如段迟,但好歹我们体内流淌着相同的血脉。”
    段宁辛语气讥讽的说道。
    苏迟冷声道:
    “段宁辛,你疯了!”
    她想要起身,但中药过后,浑身乏力,她连抬起胳膊的力气都没有,更别说想要反抗了。
    他们就像是被摁在砧板上的鱼肉,无可奈何的只能任人宰割。
    段宁辛扭头看向苏迟,“你可就没有那么幸运了。”
    她能够放过父王一命,但绝对不会饶过段迟的。
    她曾经受过的罪,她要十倍百倍的偿还到段迟的身上。
    “不要伤害姨姨!”
    这时候,一抹纤细的小身影跑了出来,用自己单薄的小身板挡在苏迟的面前。
    是年幼的段小川。
    她伸出双手,一副保护的姿态,并且用一种陌生的目光望着自己的母亲,
    “不准你伤害姨姨和王祖父!”稚嫩的声音说的非常清脆,一字一句,格外清晰。
    段宁辛微怔。
    孩子……
    “小川。”她赶忙抬起右手,“小川,过来,到娘亲身边来。”
    她放柔了语气。
    但是,段小川并没有迈上前一步,她神色非常坚毅的守候在苏迟的身前,两条小脚稳稳的站立着,丝毫没有要倒戈的趋势。
    “我要和姨姨在一起,谁要是敢伤害姨姨,我就跟谁拼命!”
    段宁辛心头一痛。
    小川,她的孩子,竟然站在段迟的队伍里对付她……
    这个该死的段迟,竟然收买了她的孩子,平日里都给孩子灌输了一些什么糟糕的思想!
    这笔账,她且先记上了。
    此时,赛尔斯出声:
    “辛儿,不要再与他们废话了,你与王位只有一步之遥。”
    玉玺!
    这才是最重要的东西。
    段宁辛收回思绪,孩子的事情押后处理,现在不是感情用事的事情,她压了压心中的痛意,抬头看向段哈尔,道:
    “父王,我不想跟您动手,您将玉玺给我吧。”
    段哈尔冷冷的看了她一眼。
    想要玉玺?
    做梦!
    哼!
    他扭过脑袋,一声不吭。
    段宁辛脸色僵了僵,“父王,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不要逼我!”
    苏迟怒:“段宁辛,你以下犯上,大逆不道,你会遭天谴的!”
    “闭嘴!”段宁辛扬声大喝,“这里哪儿有你说话的份!”
    她大步冲向高处的主位,抓住段哈尔的胳膊,将人拎起来,重重的推倒在椅子上。
    “说,玉玺在哪!”
    段哈尔讥嘲的扯开嘴角,嗤了一声,
    “我是不会告诉你的,除了我之外,也没人知道玉玺放在哪。”
    “你!”
    段宁辛的脸色顿时很难看。
    看来,段哈尔是非常的不配合了。
    这让她感到很难办。
    “父王,我不想与您撕破脸皮,您最好还是将玉玺给我吧,也好少吃些苦头,我不会为难您的,还会将您奉为太上皇,让您安享晚年。”她说的非常好听。
    段哈尔是极其不屑的。
    他不愿多说,不肯交代玉玺的下落。
    段宁辛还想再说些什么,赛尔斯已经没耐心了,咒骂了句:
    “没用的废物!”
    段宁辛:“??”
    “连玉玺的下落都问不出来,还这么婆婆妈妈,就不能直接动手吗?”赛尔斯突然骂骂咧咧。
    段宁辛:“??”
    刚才是懵逼的,这会儿,她已经确定了,赛尔斯的这番话是对她说得。
    她更懵了。
    赛尔斯何时对她说过这么重的话?
    成亲的这六年以来,赛尔斯待她极好,几乎是有求必应,百依百顺,甚至是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像刚才的这种情况,还是前所未有的第一次。
    以至于段宁辛彻底的懵逼了,好久好久都没有反应过来。
    “二公主这是惦念着与王上的父女之情呢。”
    这时,一道柔媚的轻笑声幽幽的响起。
    座中,身着一袭红色劲装的女子缓缓站起身来,撩拨了下那一头扎成小辫子的长发,眉宇之间是风情万种的妖娆。
    她缓步走来。
    她走向赛尔斯。
    她伸手抱住了赛尔斯的腰身,身子柔软的贴了上去,脑袋轻轻的靠在男人的胸膛上,
    “赛尔斯,你瞧,二公主终归还是心软的,心软之人,难成大事,她这么畏首畏尾,畏畏缩缩的,怎么配得上将要成为王者的你?”笑意悠悠。
    段宁辛瞳孔猛缩:“!!”
    乌拉拉的话像是一颗炸弹,瞬时在段宁辛的脑海中爆炸。
    段宁辛怔怔的盯紧两个人,脑子里是一片空白。
    赛尔斯……
    乌拉拉……
    他们,他们……
    当看见乌拉拉那一头漂亮飘逸的辫子卷发的时候,段宁辛猛然想起了乌氏生辰的那天,赛尔斯喝的醉醺醺的回来,胸怀的位置有一根小波浪卷发。
    原来……
    段宁辛错愕的睁大双眼,指着他们:
    “你,你们竟然背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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