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
    踏踏……
    一步一步,迈的很稳,极沉的声音在空气中扩散开来,在夜色里化作深不见底的沉意。
    秦挽妖推开门。
    “小姐!”
    破旧的屋子里,苏迟正被五花大绑的捆在椅子上,四肢被紧紧的束缚住,动弹不得,见到来人,她又欣喜、又紧急,
    “小公子在他们手里!小公子被他们抓走了!”
    就在小姐和那个南渊公主离开之后,她就被绑到了这个房间里,她亲眼看见他们抓着昏迷未醒的小公子离开了,也不知将人带到了何处。
    秦挽妖走了进来,解开绳索。
    苏迟扶着凳子站了起来,长时间的捆绑,令她手脚麻木、血液不流通,站起来的那一刻,她双腿发软的几乎要摔倒。
    她抓着椅子的扶手,强忍住身体的不适,抓着小姐的手腕,急促的说道:
    “他们打晕了小公子,不知要带去何处,但我听他们话内之意,似乎有利用小公子的意思!”
    他们要利用小公子。
    虽不知小公子是何身份,但那个南渊公主并非好人,小公子指不定会有危险。
    秦挽妖安静的站在那里,听着这番话,眼中并没有太多的波澜,甚至是敛着眸光,平静的跟个无事人一般。
    苏迟说着说着,逐渐发现了不对劲之处。
    小姐很关心小公子,以前,只要说到和小公子相关的事情,小姐必定是最上心的,可是今天……
    她看着小姐眼睑下的那一片阴暗,心里不禁涌出一道不详的念头。
    “小姐……”
    她犹疑的张开嘴角,
    “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秦挽妖微抿嘴角,压下眸底的心思,淡淡道:
    “小白的事,你先上心查查吧,我……娘,逝世了,我想陪陪她。”
    轻飘飘的一句话从唇齿间溢出,是平静的语气,是经过波涛风浪翻涌、历尽千山万水之后,终于重归于平静的那种安宁。
    到底是怎样的悲痛,才能用这么平静的语气,说出这番无波无温的话?
    ……
    秦挽妖回到城郊外的时候,已经天黑了。
    她回去的时候,夜御呈还在那里等着她,徐慧静静的躺在地上,身上已经换了一件干净的衣裳,没有血,也看不见伤口,那般安静的模样,就像是睡着了一般安详。
    看着她,秦挽妖只觉得嘴角弧度苦涩。
    她于六月初七,穿越而来,从此生命中多出了母亲这一个人物。
    于一月十三,永远失去了她。
    短短半年,感谢陪伴。
    秦挽妖一步一步缓缓走了过去,弯腰抱起了徐慧。
    徐慧很轻,她一下子便将人抱了起来,不难想象到,徐慧这些年在左相府吃了多少的苦。
    她一直想带她离开左相府,一直在努力,可当了最后,她还是辜负了她,更是害得她因她而死。
    对不起。
    都怪她。
    都是她的错。
    秦挽妖忍住眼角的热涌,忍着鼻尖的酸涩,稳稳的将娘亲抱了起来,朝着帝都的方向走去。
    她的身形本就娇小,此时,抱着徐慧,更显娇弱,即便再坎坷的小道路上走得很艰难,但是她一步步的,走的非常稳。
    天黑了,外面冷,该回家了。
    这一路上,夜御呈一直跟在秦挽妖的身上,保持着三步的距离,一直不远不近的跟着。
    帝都啊,还是帝都,仍旧是那么热闹,那么欢腾。
    在这个歌舞升平、繁荣富强的地方,充斥着无数的喜怒哀乐、悲欢离合,各种各样的故事每天都在这里不断的上演着。
    今日,最热闹的话题,莫过于御王妃与南渊公主打架的事。
    有人说,这个南渊公主欺人太甚,不将东阳国放在眼中,更是将御王妃的母亲杀了,实在是太嚣张了。
    有人说,百因必有果,御王妃与南渊公主之间一定是有过节,才会闹出这样的事情,以后,这两人之间,恐怕还有好戏可以看。
    也有人说……
    一时之间,议论纷纷,众说纷纭。
    说着别人的故事时,永远都是那么有趣,故事不发生在他们的头上,他们永远都体会不到感同身受的感觉。
    ……
    秦挽妖抱着母亲,回到帝都,朝着左相府的方向走去。
    这一路上,不少百姓看见这一步,他们即便是不认识徐慧,但也认出了御王与御王妃,看着这阵仗与架势,也隐隐的猜出了什么。
    御王妃所到之处,百姓们皆纷纷让出五步,热闹的街道之上,十分默契的让出了一条安静开阔的道路来。
    百姓们远远的站着,看着这一幕,小声的议论着……
    他们在说什么,秦挽妖已经听不进耳中,也漠不关心,此时,在她的脑中,只有一个念头:
    报仇。
    该用什么办法,将秀儿她妈给杀了?
    左相府。
    从城外、走到这里,一路上,她抱着徐慧,没有放下分毫,即便耗尽了所有的力气,也丝毫没有松手的打算,终于走到了,她也早已是满头大汗、脸色苍白的模样。
    门口,守门的小厮看见了她,快步迎了上来。
    他们想要接过慧姨娘的尸首,但御王妃冷漠的绕开了他们,抱着尸首、步履艰难且稳健的朝着府内走去。
    下人们见了,远远避开行礼,不敢靠近,更是不敢去触霉头。
    秦挽妖抱着人,回到偏院,将娘亲放在了那张干净整洁的床榻上,拉过被子,盖好,她则坐在床榻前,握着娘亲的手。
    这一坐,便是一夜。
    这个晚上,夜御呈没有离开,一直在外面静静的守候着。
    中途有人想来,皆被他遣散,秦永杰想来看看,也被夜御呈叫走了,任何人都不得迈入厢房半步。
    秦挽妖在里面,夜御呈在外面,隔着一扇门,两人安静着,谁都没有说话。
    这一晃,一夜……
    ……
    百姓们欢脱热闹,和平日一般,皇宫亦是如此。
    死人是正常现象,没有人为此而感到诧异,这个话题说说聊聊,不过几天时间,便会过去了。
    此时,宫中。
    养心殿。
    皇上刚刚处理完公务,回到殿中,常德却进来通报了一声,他顿了顿,随后点了头。
    常德出去了,不一会儿,领着一抹纤细的身影走了进来。
    皇上抬眸看向此人,对其的态度也冷淡了几分:
    “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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