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
    林茗挑起一抹冷笑。
    真要是逼急了她,就是去一去天子脚下告御状,又有何不可?
    只要这个猪狗不如的李师爷以及任何人,胆敢动她和沈家任何一人的一根毫毛,她势必得把他们连根拔起,反正百姓信鬼神,上位者可从来不信。
    那些登高望远的人,向来只看敌友之分。
    是敌,便是个街头乞丐也能被扣上滔天罪行。
    是友,就算真是个妖孽神鬼,反而还被奉为座上之宾。
    这些,林茗就算没接触过那些权贵,也能想通其中关键。
    所以,万不得已之时,她不会暴露自己的神通,而就算要暴露,也不会选择在所有人面前暴露。
    尤其是最容易被有心人煽动舆论的普通百姓。
    想到这里,林茗看着锅里沸腾的水,心道:
    “为非作歹也需要个名正言顺的理由干掉你们,最好别来招惹,否则就别怪我拿你们开刀了。”
    闭上眼睛吐出一口浊气,再睁开是一片平静。
    只是却对坐在门口处理食材的沈母道:
    “娘,我突然想起还有一个香料忘记买了,我这就去买回来,你帮忙看着灶台。”
    沈母疑惑道:
    “可咱们这都煮了一晚上了,现在去买来得及吗?”
    林茗笑了笑道:
    “来得及,况且那味香料也不是主料,只是最后放着煮一柱香的时间提味的辅料,晚上煮都来得及。”
    沈母听见林茗这样说,便点头道:
    “那你这就去买,路上注意点街上的车马,娘看着灶。”
    林茗点了点头,随即这就离开了客栈后院,直奔九龄堂的方向而去。
    走的时候,林茗面色也有些沉着,不再嬉皮笑脸的。
    这香料的事情是她说了谎,但她必须得为一些或许可能发生的事情早做些打算。
    有备无患,假如无备,那么真到有患时,就来不及了。
    好在她虽然没有任何武功,但却是个深谙人体筋脉穴位的医生,再加上她手上的力道已然能敌得过两个成年壮汉。
    所以小巧又防不甚防,使用时需要手劲和巧劲的暗器最适合她用,并且暗器就算带在身上也看不出来,所以就算现成从空间里拿出来,也不会引人怀疑。
    于是从客栈出来直奔九龄堂的林茗,在经过路口之时,却变了个方向,前往来时牛车经过的那家铁匠铺。
    林茗走后,沈母面上闪过一些思绪。
    方才林茗也听到了孙婆子说的,而在那之后,林茗的面色就不太对。
    说要去买想香料时,眼色更是不大对劲,和往常的神态都有些不同。
    如果放在半个月之前,沈母或许会以为林茗这是去给那位无辜被残害的女子报仇打抱不平去了。
    但现在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沈母也知道林茗,虽说有事行事不似常人稳重,但也不是没有头脑之辈,应当不会如此贸贸然的冲动行事才对。
    所以林茗这是去做什么?
    沈母可不会相信林茗会记错卤味配方的香料,况且这时机也太过凑巧。
    沈母想了半天,也没有头绪,不过她相信林茗自己应当会保护自己周全,既然她不说,那她还是不要去追究插手的好。
    想到这里,又听那边孙婆子叹了口气道:
    “不说那等畜生的事了,对了,我老婆子刚才来的时候,见那大堂里有两人一边用着早饭,一边对着客栈的小二点了一大堆的菜,说是记在沈家头上,沈妹子你看这事?”
    沈母一听,原本熄灭下去的火气也上来了一些,不过在外人面前,沈母也只好忍着怒气道:
    “此时我知晓,随他们点吧,这次来丰县,原是沈家有求于他们赵家。”
    那孙婆子面上不以为意,就算是有求于人,这也过份了点吧?
    她可是听得清清楚楚,那父子俩,一人点了不少好菜,还说要店小二到时给他们端上去吃。
    这不明摆着想自己独吞吗?
    要说这沈家,看上去虽然个个一表人才人中龙凤的,但从穿的衣裳和牛车也能看出来,只能算是比寻常百姓富裕那么一些。
    可那父子俩光是一顿饭,就点了一两银子还多这就不说了,竟然花了那么多银子记在人家账上,还想吃独食,这一般人谁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就算是求人办事,也不能如此占人便宜吧?
    孙婆子是不知道,赵家父子这样做,除了昨晚荒唐一夜,到早上还没醒酒,脑子晕晕乎乎湖涂了之外。
    之所以点了菜又叫到房间里,是因为怕到时候又被沈家人逼的吃不完撑着,所以才命人送到屋子里。
    加上这几天他们一行人一应事物全是记在沈家账上的,上到食住行,下到上茅厕的厕纸,都随口一句记在沈家账目上说惯了。
    借着酒劲,二人自然要充一充大款的。
    加上昨日在青楼挥霍顺了手,自然也就把客栈也当成了青楼,顺手点了这许多的贵菜,招摇地很。
    要问二人明明身无银两,为何能在青楼挥霍,这还要说起二人昨日在青楼遇上的一位贵客。
    而那位贵客,自然便是处理好了祝家差事。
    备上大礼前去祝家在丰县的别苑,本想攀上些关系,却没想到被告知祝家早就已经启程出发回宣州的衙门县令幕僚李侍英。
    李侍英带着一干仆从以及重利前来祝府,谁知道却收到了人早已离开丰县的说辞。
    李师爷怎么都没有想到,这次竟然又一次扑了个空!
    如同热脸贴在了冷屁股上,当下虽然没有发火,但刚出了祝府就将仆人手里准备礼品尽数大罗在地。
    满脸盛满怒气,眼中都带着一丝血红,李侍英就喝令马夫去了春望楼。
    而那边原本身着下等棉布衣裳,在青楼门外,被老鸨以怀疑闹事为由不让进,正巧神色阴郁的赵大勇。
    却正想着要不要回去问沈家借些银两来。
    平时赵大勇虽然混不吝,但也要些脸面,但今日却因为那春望楼门口招摇着手绢的美人太过令人痴迷,所以赵大勇才起了这个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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