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瀚诧异的目光,没有逃过这位男医生的眼睛。
    他白了傅瀚一眼:“瞧你们这身打扮,有钱人吧?信不过中医?我们中医可是国粹,我姓张,自幼跟着老中医学习针灸,你们爱信不信。”
    老中医……
    他说起中医时这底气,还是有神医素养的。
    不是信不过中医,而是信不过偏远郊区的小诊所的中医,这可是穴位下针,稍有差池,会出危险的。
    “泽勋,你看……”傅瀚犹豫,跑到厉泽勋耳边问道。
    厉泽勋把简珂放到病床上,守在她身边坐着,闻言看向阿彻:“简珂是怎么感冒的?”
    对于简珂的情况,阿彻最清楚,只有他一直跟在简珂的身边,暗中保护着她。
    “发烧是因为被冷风吹得冻到了,厉二爷……厉霆军让简小姐等着,又让打开车窗,然后他过了很久才到,中午也没有吃饭,后来上了天台后,我就不知道了。”
    回忆着下午发生的一切,阿彻看向病床上昏迷的简珂,钦佩之意油然而生。
    那么纤弱的女子,骨子里的刚强,令他这个硬汉也动容。
    “张医生,她体质凉寒,最怕冷,今天是被凉风吹到后发烧,中饭晚饭都不曾吃过,刚才在雪地中站了太久,然后……不小心从高处摔下来,惊到了,所以我不敢轻易唤醒她。”
    厉泽勋根据阿彻的描述,用最简洁的语言向张医生陈述病情,中医讲究望、闻、问、切,其中的“问诊”,十分重要。
    “体质凉寒,是生了孩子之后,没有好好坐月子,烙下了病根,一把她的脉象就知道了。”张医生听完厉泽勋的描述,表情变得凝重,凝视着侧卧在床上的简珂。
    貌美如花,气质脱俗,如此贵气的年轻女人,应该有一个金贵命才是,怎么这么多灾多难,生了孩子也不能好好休养,今天这又是冻又是饿又是摔点差死的?
    厉泽勋刚才没有详讲,但张医生已经听了出来,那“高处摔下”四个字,对方刻意轻描淡写,却是最凶险才对。
    冻、饿都是小事,什么样的高处能将一个大活人惊到昏过去,不可能是一米两米的小台子吧?
    他脑子转得快,但没有继续问下去。
    人家想讲的,他且听着,人家不想讲的,也不耽误他看病,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他立在简珂身边,不言不语,只是盯着简珂的脸在观察。
    厉泽勋起身,将简珂身边的座位让出来:“张医生,辛苦你了,拜托。”
    这是同意出诊的意思了,张医生微微一笑,坐到简珂身边,重新搭到脉象上,眼睛微眯,这一次把脉,比刚才认真许多。
    身边立着可敌千军万马的厉少,张医生这个乡野“懒汉”,气定神闲的样子,竟丝毫没有萎靡之色。
    傅瀚暗暗惊奇,都说乡野多隐士,难不成这位张医生也是其中之一?刚才他一语道破简珂生过孩子,傅瀚就立刻服气了。
    简珂的身材与容貌,绝对不会像生过孩子的女人,这位张医生,有两把刷子。
    “她身上寒气过重,急火攻心,又受了惊吓,得散气散淤才行,前胸下针效果最好,但她一个年轻女人,你指定也不能干,所以你把她衣服脱了,俯卧床上,我在后背下针。
    要是后背下针你也不能接受,那只能另请高明了,在下已是尽力。”
    说话干净利落,同电话里的惫懒样子又不同,“懒汉”张医生,英气十足。
    厉泽勋点头,张医生便和傅瀚及阿彻去屋外等着。
    简珂的身上,本来披着厉泽勋的大衣,坠楼后大衣早就不知所踪,袖口被撕裂一大块,那是厉泽勋拽住她后,丝带后来被拽断了。
    如此狼狈,高贵却未减半分。
    轻轻地解她的衣扣,看着她巴掌大的小脸儿,依然秀美,却无醒时的灵动,厉泽勋的心都要碎了。
    原来,当你心疼着你深爱的女人时,连解她的扣子,都变得痛不能言,而无旖旎遐思。
    “简珂,脱掉衣服才能下针,你不要害怕。”厉泽勋像哄着小婴儿一样,轻声地对简珂说着,把病床上的被子拉过来,盖到她的身上。
    “哦……”
    抱她翻身的时候,简珂忽然发出了一声呓语,厉泽勋低头亲了亲她的脸:“是不是被我的手凉到了?对不起,简珂,对不起。”
    简珂,对不起……
    他的心头忽然蹿上来热辣的火苗,烧得他的眼睛滚烫生疼,内心的冰山被融化,只因她才会有的疼痛,一瞬间席卷了五脏六腑!
    “张医生,可以了。”
    他对着门外喊道,望向窗外,不看简珂,极力克制着澎湃如脱缰野马般的感情。
    傅瀚和阿彻因为不方便,仍等在外面,张医生一个人进来,去配药室做好准下针的准备,来到病床前,吩咐厉泽勋:“掀起被子吧。”
    厉泽勋轻轻地掀开被子,露出简珂光滑的脊背,身体其他的部位都被他用衣服挡好,简珂仿佛只是穿了件露背装而已。
    烧针,下针,这位张医生说自己自幼习医,从他熟练的手法上来看,他并没有吹牛。
    “夫人生过两个孩子,又没有休息好,体质太弱,我这有些汤药,你拿回家给她补一补。”下针结束,张医生向厉泽勋建议。
    “两个孩子?她只生了一个女儿。”厉泽勋说道。
    “哦?”张医生看了厉泽勋一眼,对方一脸肃然,不像是开玩笑。
    “呵呵,那是我糊涂了,今儿个天冷,以为没病人了,多喝了两杯。”张医生讪笑。
    “没事,她多久会醒过来?”厉泽勋一颗心都系在简珂身上,并未多想。
    张医生的身上,的确有淡淡的酒气,但厉泽勋没有看到,他的眼底深处,却是清醒的。
    “这样,你呢,守着她,我去煮俩鸡蛋,顺便煎药,再有十几分钟,她就醒了,到时吃点东西,喝了汤药,先把体内的湿寒祛一祛,你们再走。”
    他走到诊所一角,支起电炉煮蛋煎药,时不时看看病床那边,那个俊气的年轻男人,守着那个贵气的年轻女人。
    真是一对赏心悦目的璧人,郎才女貌。
    可是,那女人明明生了两个孩子啊!为什么只告诉他一个?
    有钱人的世界,不是他一个乡下混饭吃的小医生能懂的。
    张医生决定还是安心煎药吧,毕竟人家给的出诊费,够他喝上几个月的好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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