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二爷的意识重新上线的时候吧,觉得脸贼疼不说,鼻子也是异常酸胀,眼前还有点发黑。
    他下意识摸了下鼻子。
    视觉恢复后,就看到自己一手的血。
    他嘴角扯了扯,抬起眸,看着对面那个疯婆娘一般的存在。
    愣了约莫三个呼吸,才认出来……
    哦,这是他的肉肉。
    迟柔柔这会儿也挺惨的,一头长发乱成鸡窝,鼻子也在流血,手上还有好几个牙印。
    妥妥的咬出血了的那种牙印!
    御渊眸光沉了下去。
    看着空空如也的手腕,异常头疼的揉着眉心。
    “你俩……干架了?”
    迟柔柔哇的一声就哭了,受不了这委屈,扑到他怀里就开始告状。
    “芋头你可算回来了!乌眼鸡那牲口他打我!”
    “你看看我鼻子!还有我的手!这一排牙印都是他咬出来的,那厮就是条狗变得!”
    老实说,御二爷隐隐觉得自己有被冒犯到。
    论起咬肉肉,谁有他咬的多?
    手钏不在,显然刚刚蚩尤是要准备按计划演戏。
    他不在时的那段记忆渐渐浮现在脑海中,御渊了解了事情经过,在看到自家肉肉那一巴掌下来之后……
    他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还是该气!
    关键眼下鼻青脸肿的是他自个儿啊!
    “好好好,不哭不哭!”
    御二爷一面擦着鼻血一面哄着肉肉,然后开始破口大骂蚩尤不是个东西!
    蚩尤的声音在他脑海里响起。
    “你可当个人吧!就这死女人就是欠打,白眼狼不识好人心!”
    “欠打?乌眼鸡,别以为本君不知道你刚刚是趁机揩油!”御二爷在心里回骂:
    “笑成个痴汉,不打你打谁?”
    蚩尤大佬冷笑:“好!你们两个不是人的给吾等着,这笔帐,咱没完!”
    御二爷咬牙切齿的把手钏重新带回手腕上,脸上的怒气顷刻间荡然无存。
    迟柔柔也不哭了,从他怀里抬起头,贱嗖嗖的问道:“我的演技绝了吧?”
    御二爷表情有点一言难尽。
    蚩尤已忍不住开骂了。
    “她有个屁的演技!这死女人就是故意对吾下毒手!”
    “臭小子吾警告你啊,你再不把你这死女人管好,吾真要撂摊子不干了!”
    “下次等吾出来,吾非把她腿骨给她拔了不可!”
    一天天的除了春风杀还是春风杀!
    御二爷被内外夹击,真真是头大如斗。
    “你消停点谁你的吧!”
    把蚩尤的意识摁下去,他的脑子才算清静了点。
    只是眼前这憨妞妞还一脸严肃的盯着他:
    “芋头!刚刚那乌眼鸡是不是在偷偷的骂我!”
    “没有,他夸你演技一流。”
    为了大计着想,御二爷只能昧着良心,勉为其难的替蚩尤尤说了一回好话。
    肉肉一脸不信。
    “当真?他嘴里能蹦出这等好词儿?”
    迟柔柔说着,吸了下鼻血,嘀咕道:“难道我过去都冤枉他了,那厮竟是如此深明大义?”
    大不大义,御二爷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这脸上的伤再不处理就要就义了!
    找了个帕子捂住还在流血的鼻子,他叹了口气。
    “肉肉啊,下回下手轻点……”
    “罢了,还是别有下回了……”
    他命硬归硬,但真怕有一天会被她折腾死。
    “为什么?这演戏哪有中途罢演的?”肉爷不明所以。
    御渊捂着鼻子,一言难尽的看着她,将她的鸡窝头揉的更乱。
    “除非你想当寡妇!”
    憨憨吃肉肉,演戏你不行,谋杀亲夫你第一名!
    处理好脸上的伤后,两口子才坐下来谈正事。
    关于夹带私货的事情,御二爷严肃批评了小肉肉。
    并勒令她必须给自己也整一条挂穗出来!
    在和自己岳父争风吃醋这件事上,御二爷可是认真的!
    闲话谈完,说起正事。
    既然老岳父就说了,笔精蕴含的力量不可估量,那这东西自然只有放在自己身上最稳妥。
    迟柔柔把浮生他们都给叫了过来,让他把笔精剩下的那截儿烂树枝拿出来。
    白迟变成的狗趴在一边,一副老实巴交的样子。
    浮生一摸怀里,脸色就变了。
    迟柔柔和御渊神色也起了几分变化。
    楚狐狸在旁边,眉梢一抽:“小子,你可别说那烂树枝不见了?!”
    浮生脸色有点发白。
    甚至不敢抬头看迟柔柔他们的眼睛。
    “真……真的不见了!”
    他咬紧下唇,整个人都慌了。
    “我没撒谎,我……我也没故意藏起来!”
    “我明明一直贴身放着的,是真的!!”
    浮生激动无比,慌的不知怎么言语:“怎么会不见呢,怎么会!明明早上的时候都还在我身上的!”
    白迟在旁边汪汪直叫,也跟着一起着急。
    迟柔柔和御渊对视了一眼,两人神色都有些幽沉。
    “罢了,先别找了。”
    迟柔柔开口,动手把白迟的魂从狗身上扯了出来,问道:
    “我漂亮爹说你与那笔精都来自另一个世界,它与你伴生出世,唯有你才能发挥它的力量。”
    “现在它消失不见,你可有什么感知?”
    白迟焦急的摇着头,眼里满是迷茫和困惑。
    “刚刚浮生说它不见的时候,我就试着感知过,可它的存在我真的感觉不到了!”
    “就像……就像真的消失了一样啊!”
    浮生站在边上满脸不安。
    楚钰衿似想说什么,迟柔柔忽然踢了一下他的脚。
    御渊这时开口道:
    “这笔精消失的蹊跷,但事情已成定局,相互怀疑也无用。”
    “你们先下去吧,好好收拾细软,明日一早咱们动身离开灵山。”
    浮生点了点头,一旁的铁真拉着他离开,白迟也重新被塞回狗身上。
    等他们走了之后,楚钰衿皱紧眉:
    “柔姐儿,方才你为何不让我说?”
    “你准备说什么?”迟柔柔睨向他,“质问白迟还是质问浮生?”
    “那这笔精烂木头难道还会自己长腿儿跑了?”
    “没准还真涨了腿。”
    御渊沉眸道:“我那不要脸的老岳父说了,笔精蕴含的是创造之力,没那么容易死。”
    “它当初不久假死过一次,然后藏在了铁真身上吗?”
    “现在这情况,要么白迟跟着在说谎,要么就是笔精复活自己跑了。”
    楚钰衿心觉有理,“可是……为何你们不怀疑浮生?”
    迟柔柔噗哧笑出了声。
    “从一开始浮生那中二小子就一直被耍的团团转,不说别的,你看笔精有把他真的当自己人看待过吗?”
    “不过……”
    迟柔柔摸了摸下巴,眸光幽沉,“若真是第二种可能,笔精复活……”
    “那厮这个节骨眼撇下白迟跑路,就有点微妙了。”
    迟柔柔美目微眯:“它为了白迟不是可以舍生忘死的吗?怎么这回连自己的主人都不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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