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主角说走就走,这场所谓的接风宴自然是到此为止。
    迟柔柔没去追御渊,而是回到了自己休息的万华宫偏殿。
    她进门之后,直接将门栓一插,结界一落。
    然后在靠窗的地儿放了个阙口。
    之后,把太师椅往窗户正对处一拽。
    又在屋子里转了一圈,着实没找到什么顺手的物件。
    之后干脆去把书桌上那方砚台给掂手上,然后就大马金刀的在太师椅上坐着。
    她翘着个二郎腿,老神在在的数着数儿。
    “一、二、三……”
    约莫数到快一百的时候。
    她停下来了。
    一溜溜黑雾开始从窗户外弥漫进来。
    就在那道身影将要出现的瞬间。
    迟柔柔蹦到椅子上,抡起板砖……不是,砚台!
    对着那张俊脸就要拍下去!
    御渊从宴会上离开后,便有百里华池的人带着他去落脚的宫殿,那地儿到万华宫还颇有一段距离,中途倒是耽误了他不少时间。
    等一进去后,他立马遣走所有百里华池的人,然后就施法赶了过来。
    结果一来就见迟柔柔把殿门给封了,就在后窗那边给他留了个缝隙。
    爬窗就爬窗吧!
    反正这也是御二爷的老本行。
    干起来也是驾轻就熟。
    只是为防惊动其他人,他不好真爬,只能从那个阙口进来。
    这人才刚露面,御渊就感觉到危险降临。
    说是迟那是快,他一把握住迟柔柔的手腕,抬头仰望着自家小肉肉那张狞笑的脸蛋。
    迟柔柔冷笑盯着他,也不吭声。
    两人就这样对视着。
    御渊叹了口气,松开手,认命道:“拍吧。”
    啧,多么深的觉悟!
    迟柔柔瞧他那样儿,反没了拍了兴致,直接把砚台一丢,坐回了太师椅上。
    拿腔拿调的哼着:
    “还来找我作甚?你继续窝在你的凌霄坊里养蘑菇啊!”
    御渊自知理亏。
    晓得她先前去找了自己,也瞧见了他被关在浑天绲里的那副鬼样子。
    他瞒着她,自身血瘾的事儿,本就是罪状一件。
    此罪未平,又添新罪。
    那允蝶衣乃是百里华池王族的人,的确出乎御渊的预料,今儿一见到那个女人,他就知道坏菜。
    自己身上真真是罪行累累啊!
    “不养蘑菇了,再养就成孤家寡人了。”
    御渊叹了口气。
    迟柔柔听着他的俏皮话,斜眼挑眉朝他睨过去。
    嗤笑了一声。
    “您知道孤家寡人四字儿怎么写的吗?”
    “文盲,写不来字。”
    御二爷露出委屈之色,“要不肉肉教教我?”
    迟柔柔舔了舔后槽牙,瞅着这死男人。
    “少给我嬉皮笑脸的!”
    御渊哭笑不得,“我没笑啊……”
    天地良心,他爬窗进来开始就没笑过,一直都在扮可怜好伐。
    “装腔作势也不行!”迟柔柔瞪过去:“我让你开口了吗?你个大逆不道的罪人!”
    是是是!
    我是罪人!
    罪人自觉地点着头!听着女王陛下的教诲!
    迟柔柔背靠着太师椅,一脸桀骜不驯气张狂。
    翘着个二郎腿,抖个不停,眼神在他身上转了一圈又一圈。
    “过来!”
    “弯腰!”
    “靠近点!”
    随着她老人家的命令不停,御渊乖乖送上俊脸。
    迟柔柔一把拽住他的衣领,把他的脸给拽到了近前。
    “说!你来干嘛的?”
    “来认错啊……”御渊叹了口气,长臂撑在太师椅的扶手上,将她圈在自己下方。
    “那你倒是认啊!”迟柔柔依旧瞪着他,口气没有半点缓和。
    “我觉得光认错恐怕不够,要不肉肉你动手打我一顿看能不能消气?”
    御渊一脸真诚的问道。
    迟柔柔盯着他这张俊脸,眉头抽了抽。
    半晌才疑惑的问道:“你的脑干在棺材里被压平了是吗?”
    送上门来挨揍?
    “不让你打一顿,怕不够你出气啊。”
    御渊失笑道,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瓜。
    自然而然的宠溺,让迟柔柔心里一阵发软。
    她连忙深吸一口气,坚定自我不被软化!
    乱搞!她正在训夫呢,岂能轻易就罢休?!
    “我是那种暴力的女人?你侮辱谁呢?”
    迟柔柔眉梢一拧巴,“咱们说好的那些话,你是不是都忘了?”
    她说着冷笑起来。
    “你能耐啊!背着我练什么灭舍诀,忘情弃爱……你准备忘了谁,弃了谁?”
    “染了血瘾还不告诉我?”
    “我不察觉,你就准备瞒着我一辈子?”
    “炼一具棺材出来天天在手里当核桃盘,血瘾发作就把自己整棺材里扎巴扎巴……”
    迟柔柔每说一句,御渊的脸色就白一分。
    他的小秘密还真是全被挖出来了。
    迟柔柔的愤怒,他都能理解。
    此刻她的话有多扎人,便知她有多心疼,多担忧他……
    迟柔柔数落了他许久。
    都没见御渊有一点反驳。
    这显然一反常态。
    “干嘛不吭声?”
    “狡辩不了啊……”御渊坦白道,看着她脸上露出苦笑:
    “最丑陋的样子被你瞧见了,怕说错话,你老人家一生气休夫……”
    最丑陋的样子……
    迟柔柔听到这几个字,胸腔内一阵发紧。
    她不由想起最初的自己。
    当年在深渊下,她在御渊面前暴露出自己嗜血模样时,何尝不是如他此刻那般。
    恨不能找个地洞躲起来,不想被人看到自己那可怕模样。
    她抿了抿唇,目光沉沉的盯着他:“不要脸,谁要休夫,我还没嫁给你呢!”
    御渊看着她,没有吭声。
    迟柔柔猛地搂住了他的脖子,闷闷道:
    “我不喜欢你现在的样子,死气沉沉的像一条臭咸鱼似的!”
    “你不是最能说会道,嘴上不饶人的吗?!”
    “你倒是与我像以前那样互掐啊!”
    她的芋头对她从来不会唯唯诺诺,他们之间的相处一贯都是打打闹闹,热热闹闹。
    他和她之间,不需要这样谨小慎微!
    “肉肉……”
    御渊看着她,心情异常的复杂。
    眼里有狼狈,也有自嘲。
    迟柔柔肩膀忽然垂了下去。
    “烂芋头,你忘了吗?”
    “你说过,大怪物要一直陪着小怪物的。”
    迟柔柔目不转睛的看着他,“你说过,即便是怪物也有爱人的权力。”
    “我就是你的爱人,你的小怪物啊。”
    迟柔柔抚上他的面颊。
    御渊眼里压制不住感动。
    那笑容还没来得及在脸上绽开。
    迟柔柔一把捏住他的双颊,直接把那好看的薄唇给捏出一个鸭嘴。
    小脸上满是凶神恶煞,粗着嗓子咆哮道:
    “所以你再给我摆出这副死样子,你看我削不削你就完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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