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二爷脸色那是难看到了极点。
    大嫂?!
    怎就扯到大嫂那里去了?
    这吃肉肉莫不是以为他觊觎她大哥?
    血气一刹直冲脑门,整个脑子都是涨呼呼的,仿若缺氧。
    御渊就想不明白了,这事儿怎么就歪到他喜欢迟重楼上面去了?
    即便他真搞断袖,真瞧上的迟重楼,凭什么他是大嫂?
    御渊神色阴沉的看向傻狗:“你又干了什么好事?”
    迟玉楼:“???”
    关他什么事?他干嘛了?
    “你少血口喷人啊。”
    迟玉楼压低声音道:
    “是你自己养的小崽子坑的你,可不是我……”
    御渊眼角抽了抽,“小云汐?”
    “那可不。”迟玉楼翻了个白眼。
    “她说什么了?”
    “实话实说呗。”迟玉楼戏谑道:“她告诉迟柔柔,你给我大哥表白……”
    “然后呢?”
    “没然后啊。”迟玉楼坏心眼道:“你可不就是给我大哥表白的嘛……”
    感慨大衍语言博大之精深。
    一句话截断了半截儿完全就成了两个意思。
    御二爷愣是有点说不出话来。
    不曾想有朝一日会栽在自己养的小闺女手里啊。
    小云汐那小丫头,怎也学的和傻狗一样帮倒忙呢?!
    另一边,迟柔柔可是竖起耳朵在听他们说着什么,一边听一边冷笑。
    要不是看在共患难的塑料姐妹情份上,她非当场把那烂芋头给骟了不可!
    “二姑娘同御院主可是闹了什么误会?”
    姬玉衍替她倒了杯茶,放在手侧,似随意的问道。
    “没有误会。”迟柔柔坚定不移道。
    刚刚迟柔柔和御渊虽是在小声咬耳朵,但后面情绪激动时那一声‘大嫂’还是给他听见了。
    姬玉衍忽然想起昨夜自己听到的一些消息,唇角不禁一勾。
    抬头时,就见御渊脸色阴沉的走了过来。
    四目相对间,御渊神情更冷了几分。
    姬玉衍面上含笑,眼里却带着几分耐人寻味的……玩味。
    有这黑月光在,御渊没急着去找迟柔柔解释,反正厚着脸皮先坐到她身边去,压低声音道:
    “晚些时候本君有话要与你说,别急着走。”
    迟柔柔给了他一个白眼。
    御渊看她那小气样,心道自己还真是把这憨妞妞的脾气给养出来了。
    当下心里也发狠了。
    他神色一点点悠闲下去,压低声音,小声道:
    “真要闹脾气?”
    “也成,那咱们就冷战个十天半个月,正好你也换换口味。”
    迟柔柔脸色渐渐变了,这烂芋头居然用吃饭这事儿来威胁她!
    难道大哥的清白比不过那两口吃的吗?
    迟柔柔登时冷笑,毫不犹豫的……偏过头,托着腮,笑的一脸甜美的看着他:
    “瞎说什么大胡话嘤,不就是聊天嘛,晚点咱俩慢慢唠嗑,唠到你开心为止。”
    哼!
    成年人做什么选择,当然是两者都要了!
    虽说喜欢这小肉肉,但御渊这会儿都禁不住要鄙视她了。
    为了吃,你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面子里子全都不存在啊……
    两人挤眉弄眼间,倒是把姬玉衍给晾在了边上。
    他神色如常,等御渊和迟柔柔嘀咕完后,才开口道:
    “御院主可听说,宇文彦博病了的事?”
    御渊闻言看向他,“早间倒是收到了消息,这一病倒是挺赶巧的。”
    迟柔柔闻言一皱眉,“那家伙病了?”
    御渊撇了撇嘴,“或许吧。”
    他意味深长的看向迟柔柔,两人对视了一眼,有些话压根不用明说。
    迟柔柔皱了皱眉,她本想着今日好好找那宇文彦博唠唠嗑呢,这么凑巧他就‘病’了。
    可别是宇文志鸿死后,宇文长生终于忍不住对宇文彦博下手了吧?
    把他也转换成僵尸便于掌控?
    这事儿……略有点头疼。
    角楼上气氛略微显沉重。
    “本王前段时日置办了一处新园子,里面的景致不错,开园那天倒是想请些朋友一聚。”
    姬玉衍忽然开口道:“届时倒是可以请宇文彦博过来。”
    迟柔柔看向他,“他既对外称病,还会来吗?”
    “若是重楼将军也能到场的话,想来他也回来吧。”
    姬玉衍轻笑道:“若是避而不见,岂非显得心虚。”
    御渊眸光一亮,嗤笑出声:
    “若坊间再热闹一些,譬如这宇文阀对重楼将军心中有愧,决意当面致歉,化干戈为玉帛……”
    迟柔柔眉梢一挑,左右看了他二人一眼。
    这一唱一和的绝了啊!
    一个抛饵钓鱼,一个编笼收网。
    如此一来,宇文阀势必要有人出面才行。
    宇文长生必须在家装废人,那宇文彦博只要不是病到嗝屁,那就必须露面才行!
    迟柔柔忽然觉得自己有点多余。
    怎么这么不懂事横在两人中间呢,她咬着下嘴唇……
    忽然觉得白月光和烂芋头好配的说,有点想嗑他们的cp啊……
    危险的念头只在脑中溜达了一瞬,就被她给掐灭了。
    呸!
    才不能便宜了烂芋头呢!
    谈话间,已至午时。
    楼下响起喧哗声。
    囚车被运了过来,被锁在囚车中的正是宇文志鸿这个替罪羊。
    他那张脸当日在城外被迟柔柔打的稀烂,完全看不出个人样,这会儿低眉耷拉的被狱卒从车上拽了下来。
    就见他张着嘴,嘴里咿咿呀呀的想说着什么,却发不出一点声音,倒像是舌头连根被人给绞了一般。
    场面登时沸腾到了极点。
    百姓们拿起破菜叶碎石子砸的叫个利索。
    群情激愤,简直就是大型口吐芬芳现场。
    宇文阀家老祖宗的棺材板都要给骂掀开了。
    角楼上,迟柔柔的脸色却显得有些难看。
    “宇文志鸿是关在黑牢里的吗?”
    “不是,刑部大牢。”
    御渊说完,皱紧眉头看向她,“你问这做什么?”
    “那不是宇文志鸿。”
    迟柔柔靠近御渊,压低声音,斩钉截铁道:“血的气味不对,下面那个是个替死鬼!”
    御渊的脸色同时阴沉了下去。
    “好一个宇文阀啊。”
    姬玉衍看着下方也觉察出几分问题,眉头皱了起来。
    他虽没听到迟柔柔和御渊的耳语,但刚刚那一问却是听见了。
    他偏过头,正对上御渊递来的目光。
    “看样子,二皇子也瞧出来了?”御渊勾起唇。
    “那死囚虽体型同宇文志鸿一样,但他的手粗糙布茧,绝不是权贵出身,只怕是个替死鬼。”
    “大闹刑场,乃是死罪,宇文阀是笃定了此番咱们闹不得啊。”
    “闹不得,那便将计就计!”迟柔柔眼中闪过一抹狠辣之色。
    呵……
    给脸不要脸,这回宇文阀主动把脸凑过来让她打,她还会客气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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