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起腹黑阴险不要脸。
    御二爷焉能堕了他的败类之名。
    要么不出手,这一出手,不剥了对方几层皮焉能罢休。
    宇文彦博眸光阴沉到了极点。
    他是一步步的被御渊给‘请’到了坑里啊。
    他不能杀御渊,先不说宇文卓还在这败类小子的手上。
    光是这妖邪王越和私盐藏铁的两件事,就能毁了宇文阀!
    只是须臾间,宇文彦博就做出了判断。
    他脸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会儿,瞬息后,竟露出了一抹笑容来。
    “这王越好生阴险,包藏祸心潜伏在我宇文阀,多亏了御院主将他捉拿归案,否则不知还有多少人要遭其毒手!”
    何为眨眼变脸,宇文彦博表演的格外到位。
    御渊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很识相嘛,宇文老二。
    “宇文大人哪里话,都是同僚,当然得互帮互助嘛。”
    御二爷勾起唇,“本君不久前接手了刑部,可对里头的事务委实打理不清,怕是以后还要多请教宇文大人呢。”
    宇文彦博眼角狠狠一抽。
    他就知道这厮要狮子大开口。
    宇文阀除了门阀自身的私军外,在朝堂上最大权力便来自刑部。
    陛下当初只给了他京都范围内的提刑之权,是何用意,宇文彦博焉能不懂!
    无非就是想让这败类借机在刑部中打出一个阙口,将权力给收回去。
    这厮就是陛下手里那把指向群臣的刀啊!
    孟玄照虽被剪除,但就偌大宇文门阀来说,算不上特别大的损失。
    只是宇文彦博代家主的位置有所动荡。
    但此番这小子张口就要分刑部这块肥肉……
    “这天佛寺死的香客中,有几个来历怕是不小啊。”
    御渊忽然叹了口气,“这些人的家眷又会去找谁的麻烦呢?”
    “那私盐藏铁的案子若是细查下去……”
    宇文彦博脸上的肌肉颤的更狠,他咬紧牙关,深吸一口气,取下一枚令牌往地上一丢。
    “阿柒,还不快收下,替本君多谢宇文大人。”
    阿柒赶紧过去捡起令牌,擦掉灰尘给自家二爷递去。
    就见那令牌上写着一个大大的“律”字,正是刑部司律属的腰牌。
    东西到手,御渊一指王越,“此妖……宇文大人是想自己处置呢,还是本君替你收拾了?”
    宇文彦博二话不说,拔出长剑走过去,一剑刺入王越的胸腔。
    下手狠辣果断,倒也是个狠人。
    只可惜,他低估了这黄眼丑僵顽强的生命力。
    王越此刻面目非人,被一剑穿胸之后非但不死,还剧烈的颤动起来,嘴里发出如兽吼般的惨叫。
    他面目全非,已成人棍,还被开膛破肚,依旧如蛆虫般的扭动着。
    那双可怖的黄色眼睛森然的看着宇文彦博,满是怨毒,血肉模糊的嘴不断大张着,但他整个口腔都被沉乌剑搅的稀烂,根本发不出声音。
    宇文彦博也算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刑部下面折磨人的手段也是层出不穷。
    但近距离直面这样的惨状,他还是忍不住头皮发麻。
    尤其……
    都这样了王越还活着……
    妖邪……
    真的是妖邪!
    “还是本君来代劳吧。”
    御渊走过来,把宇文彦博朝后一拉。
    沉乌剑一削而过。
    王越的死人头顷刻落地。
    当那脑袋与身体分家的刹那,王越的身体顷刻间干枯,像是被日光点燃的纸张,转眼烧成了黑灰。
    宇文彦博双眼大睁,难以置信的看着这一幕。
    不知过去多久,宇文彦博才艰难的找回声音:
    “他……究竟是什么东西?!”
    “王越是怎样的存在,宇文大人何不回你本家去问问呢。”御渊脸上带着嘲讽。
    宇文彦博心里一激灵。
    冷汗爬满了背脊。
    他目光闪烁不定,转身要走,御渊的声音在后幽幽响起:
    “本君其实挺乐于助人的,以后没准宇文大人还有用得上本君的地方呢。”
    宇文彦博回头看向他,就见那张斯文俊脸上挂着令人讨厌至极的虚伪笑容:
    “不过下一次,本君可要加价哦。”
    宇文彦博咬紧牙关,余光落在边上一直淡定看戏的迟柔柔身上,只是没能看上几眼。
    御二爷往迟柔柔身前一站,直接挡住了宇文彦博的视线。
    他一手持剑在后,另一只手盘着核桃,侧身而立,俊脸上笑意不减,眼眸中却透着警告。
    “小女孩儿胆小,宇文大人吓着她了,本君可要费好大功夫去哄呢……”
    “胆小?”宇文彦博冷笑了起来。
    事到如今,他若再认不清这迟家姑娘是什么人,他这双眼怕也是瞎了!
    王越那惨状,便是他看了都头皮发麻。
    但这小丫头在旁边面不改色,风淡云轻的像是看戏一般。
    单单是这心性,不知道狠绝过多少男儿!
    他这次被御渊啃掉那么大一块肥肉走,这小丫头至少出了一半的力!
    “可不……我这小心肝吓得扑腾扑腾都要晕古去了嘤……”
    那矫揉造作到了极点的嘤嘤嗓在御二爷身后响起。
    迟二姑娘手一伸,“二狗……不是,玉楼呀,快来扶着姐姐,姐姐要晕了……”
    迟玉楼背脊僵硬的走到她身边,搀住她老人家。
    迟二姑娘一站定,立马把御二爷往边上一揪。
    长这么大高个,简直挡路,爬开爬开!
    御二爷悄然翻了个白眼,你个没良心的,又要开始了是吧。
    迟二姑娘摆好了弱柳扶风的姿势,娇滴滴,柔弱弱的看着宇文彦博。
    “宇文大人,咱们两家的账正好也一起算了吧。”
    “你还想算账?!”宇文彦博声音一扬,脸色难看到极点,“迟柔柔你搞清楚你在和谁说话!”
    事情到了这一地步,迟柔柔也没必要再装什么小白花。
    她笑眯眯的看着宇文彦博,道:“小女不才,准备去御前告一状。”
    宇文彦博面上一凛。
    “宇文卓意图在天佛寺对我不轨,裤子都脱了,没能得逞,多亏了御院主大人出手相救,否则我这清白就完全毁了。”
    迟二姑娘眨巴着眼:“你觉得陛下会信我,还是信宇文卓呀?”
    宇文彦博险些气绝当场。
    才被御败类宰了一刀,紧接着又来一个女悍匪。
    这两个雌雄扒皮,他们是男女双煞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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