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迟玉楼一拍桌子,怒道:
    “你有限度,本少爷就没吗?!那可是我娘!”
    这一声嚎那叫个中气十足。
    迟二狗子的确被迟柔柔给打怂了,可怂归怂,孤傲野狗的傲骨不折啊!
    还是会间歇性嚎上那么两嗓子。
    迟柔柔作为姐姐表示理解,她多大度一僵尸。
    “肉姐姐,这个哥哥好吓人,他凶死了……”小云汐瘪嘴道。
    迟柔柔当即一巴掌扇在迟玉楼头上:
    “吼什么吼,吓着小女孩儿了你赔得起吗?”
    迟玉楼给扇的是脑袋一晕,定下神来怒道:
    “这小丫头又是打哪儿来的?!迟柔柔你居然又为了一外人打我!”
    “错了,刚刚那是教导你对小孩子要温柔,若是打你的话,呵呵……”
    不管是正理还是歪理,迟玉楼都是辩不过她的。
    恨恨的瞪了眼小云汐,他咬牙道:
    “总而言之我警告你,你若是再敢伤害我娘,我绝不会放过你!”
    迟柔柔表情没太多波澜:
    “你娘若是再不安分,她必定夭寿。”
    迟玉楼心里一惊,拍案而起:“迟柔柔!”
    他刚站起来,就被人一把给拽回凳子上去,力道之大,险些让他摔了个狗吃屎。
    迟玉楼满脸震惊。
    拽他的正是小云汐。
    小女孩满脸不耐道:“肉姐姐不喜欢吵闹,凶哥哥你声音太大了,难听死了!”
    迟玉楼把袖子拽回来,惊疑不定。
    迟柔柔是打哪儿又捡来一个大力小女娃的?
    现在女儿家的力气都堪比蛮牛吗?
    “我今儿心情极好,所以呢,不太想打人。”
    “你想讲道理,那我便与你唠上两句。”
    迟柔柔笑眯眯着:
    “你娘挨揍,那是活该。”
    “便是我让人发卖了你娘,那也是她活该。”
    “这道理听明白了吗?”
    迟玉楼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他咬紧牙关,怒吼道:“你以为我会任由你羞辱吗?!”
    “讲道理,我并非是在羞辱你,而是说事实。”
    迟柔柔神色平静的看着他:
    “你娘是个连妾都算不上的姨娘,论身份,我乃嫡女,纵然让她向我磕头行礼,我也是受得起的。”
    “昨日她到我院前,口口声声攀诬,说完与野男人私通跑了。”
    “按规矩,我可直接发卖了她。”
    迟玉楼心里一惊,这事他倒没听柳氏说起,只是听到她哭诉迟柔柔让人打上了她的腿。
    迟柔柔打了个哈欠,有些不爽这春花秋月楼过慢的上菜速度,嘴上继续懒洋洋道:
    “再来嘛。”
    “她替你买官,买官钱银从何而来?”
    “她如何与孟玄照搭上的线?”
    “这些问题,你可问过你母亲了?”
    迟玉楼更加语塞。
    他自然是问过柳氏的,可柳氏闪烁其词。
    只说是礼佛时认识了孟家夫人,这才搭上的线。
    这话连迟玉楼都不信,更何况是说给迟柔柔听了!
    迟玉楼自个儿心里也清楚,柳氏有问题,否则此番迟柔柔让人打伤了柳氏的腿,他那孽畜性子也不会还有理智能坐下与其讲道理。
    当然……怂也是一部分的原因。
    迟柔柔拿起茶喝了一口,扫了眼他的神色,嗤道:
    “看样子她的谎话连你也骗不过嘛。”
    迟玉楼咬紧牙关,半晌后开口道:
    “以后我会派人看着她,不让她再闯祸,你也莫要再去找她麻烦。”
    “否则……否则鱼死网破我也会和你斗到底!”
    迟柔柔笑意幽深的看了他一会儿。
    那张小白花似的笑脸上看不出喜怒。
    说句老实话,整个镇国公府,她在乎的只有迟重楼和许伯两人。
    迟玉楼对她来说,或有几分亲缘,但要说亲情牵绊,实在少的很。
    保他的命,无非是因为,这小子在大哥心中的确有些份量。
    而柳氏……
    迟柔柔的耐心是真有限的。
    不过,今生重走了一回前世路,倒让她看清了一些真相。
    譬如这条二狗子。
    他对他老娘,对大哥,倒是发自真心在维护。
    迟柔柔目光幽幽一动,没有接他刚那话茬,岔开话题道:
    “在督察院里当的什么差?”
    “能是什么……”迟玉楼面带憋屈,都说不出口那职位,没好气的瞪着迟柔柔:
    “你奉劝你和那御渊远着点,他那人不是什么好东西!”
    “他不是好东西还用得着你说?”迟柔柔嗤笑,“京都第一大败类的名头又不是吹的。”
    迟玉楼看她的表情怪异到了极点。
    那夜御渊藏在她的床上,两人关系显然爱昧的很,但这迟柔柔此刻说话的态度,瞧着又不像与那家伙有私情。
    “去催催,咱们的菜到底好没好?”
    迟柔柔等的有些不耐烦了,特地出来胡吃海喝,哪有那么多精力与这二狗子唠嗑啊。
    留着力气吃饭不好吗?
    铁真得令,推门就要出去。
    结果他刚把门打开,从外伸出来一脚,直接踹在他肚子上。
    铁真反应迅速,朝后一闪,卸去了几分力,并没受伤但样子看着还是有些狼狈。
    从外走进来一个华衣少年,一身珠光宝气,光是手上那骚气舞弄的折扇瞅着便价值不菲。
    那人进来,身边还带有两名随从。
    对铁真出脚的便是其中之一。
    迟玉楼见到来人后,脸色一变,拍案便起,“宇文卓!”
    “哟,还真是迟门房啊,看来本少爷这耳力可以啊!”
    宇文卓晃悠着扇子,一脸倨傲的瞧着迟玉楼:“本少刚刚就在说,这么大的嗓门,定是迟门房你没错了。”
    “迟门房厉害呀,不愧是攀了高枝的人。放着好生生的天机营不要,就爱去那督察院,门房大人,以后你可得多关照下本少啊。”
    宇文卓那一通阴阳怪气的嘲讽,激的迟玉楼是勃然大怒。
    迟柔柔眉梢微挑,“门房?”
    迟玉楼咬紧牙,更是羞怒不已。
    “哟,门房大人厉害啊,吃得起这春花秋月楼不说,打哪儿还弄来个小娘子?有美人在旁,你怎还独享呢?真是不够义气呢。”
    宇文卓说着走过来,收起那折扇,轻浮的便要挑起迟柔柔的下巴。
    迟玉楼一把将他扇子打掉,怒道:
    “宇文卓,你少动手动脚,这是我二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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